北方的許多河流,冬天里凍結的河面能人走車行,而孔雀河卻一年四季總是清波粼粼。這條從浩瀚的博斯騰湖溢流出來的河流,沖出霍拉山口,穿越庫爾勒市區,向羅布泊荒漠蜿蜒而去。孔雀河流經庫爾勒市區的河段,河道清亮透底,水面仍然倒映著天光岸景。已經連續幾個冬天了,城市披雪蓋銀,寒氣襲人,每天卻有多種水鳥在孔雀河面覓食、戲游,蔚成景觀。白雪酷寒包裹天地人間,一撥又一撥流連孔雀河的水鳥,自由自在地暢游,引得過橋的人、岸邊行走的人,無不喜悅地駐足觀賞。
相伴悠閑的水鳥
那些鳥兒常常是一對相伴而飛,有時是單只獨飛的鷹鷗,頭顱、身軀都潔白圓潤,猶如勇敢的騎士。
翱翔時,一對外沿呈現黑斑的翅膀像對稱的波浪,強勁而優美地扇動,有時又平展不動,像漂浮天空的風箏,輕盈地回旋滑翔。
斜斜地落進水面時,一圈漣漪之中,寬大的雙翅頓然一收,立即快速游動起來。無論飛翔,無論鳧水,鳥兒們都體態灑脫、輕盈勁捷。
灰頭鴨、斑嘴鴨總是群體飛翔,群體落水。飛翔時,翅膀像顫動著撲棱著,前伸的脖頸、頭顱與短小的后尾優美地伸展開來。
河面上,兩種野鴨有時各自、有時混在一起鳧水,在微動的碧波里游動得輕快敏捷。它們似乎是在水面以下覓食,一只只不時尾巴一翹,鉆進水面沒了身影,隔一會兒,從四五米之外,又突然冒出身來。
灰頭鴨背部有一片尖桃形的黑色羽毛,前胸和身體兩側都呈白色,鳧在水里,一圈鮮白的羽毛像托著身體的游泳圈。灰頭鴨的樣子酷似樸實、端莊的男子漢。斑嘴鴨就華麗漂亮多了,橘喙褐身,頭部褐紅,后腦一撮棕色的羽毛,猶如身著霓裳的公主。
有意思的是,灰頭鴨喜歡逆著水流,一只跟著一只排成一行,靜靜地臥在清波,像操練隊列的士兵。有時,兩種水鴨聚在一起,紋絲不動,任憑流動的河水載浮著漂向下游。
圣潔靈秀的天鵝
更令人神往的是,珍貴的天鵝也飛臨河面,悠閑地覓食、戲游。天鵝長頸卓立,羽毛潔白,體格碩大,鳧在水里,煞是高貴,站在河邊的冰面,細長的高腿亭亭玉立,美若仙子。
環保部門每天都有人從大橋、從河邊拋灑小魚、包谷,每天都有七對、八對天鵝從天外翩翩而來,落在寬闊的水面,平穩潔凈的清波里,就立顯一道不平常的景象。
天鵝喜臨孔雀河的時日,又逢春節時候,滿街紅燈、春聯,一派喜慶氣氛,但一河兩岸,少了許多鞭炮的劈啪聲,誰也不愿驚擾天外來客,大橋和河岸的欄桿后,總是佇立眾多的人們,向水面上鳧的、冰面上站的天鵝凝神注目,也總有人架著、舉著相機拍攝那新奇的景致,觀賞天鵝,拍攝天鵝倩美的姿態,就成了庫爾勒祥和春節里一道情味濃郁的視角盛宴了。
每年前來孔雀河觀賞天鵝的游客中,也總有幾百公里、數千公里之外的旅游者,在庫爾勒美麗市區里就能近距離欣賞心愿中尊貴的天外貴客,游客們也總是言說:這是非常幸運的野趣眼福啊。
天鵝是圣潔之鳥,體態優美,賢淑靈秀,很得人們喜愛。孔雀河的冬天,有美麗高潔的天鵝降臨,自然是一種吉祥了。
唐代詩人駱賓王有《詠鵝》詩:“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大書法家王羲之也有鵝的故事:一位道士多次求王羲之寫經,王羲之不寫。道士知道王羲之特別喜歡鵝,就抱來幾只好看的鵝,說,你想要鵝,就寫《黃庭經》來換。王羲之果然想要,最終為道士書寫了《黃庭經》。
駱賓王寫的鵝和王羲之用書法換得的鵝,自然是家養鵝,但野生的天鵝俊秀靚美,有仙鶴之象,更具天然的藝術美感。野生天鵝光臨孔雀河,人們從心底里愛憐,津津樂道地談論訴說。觀賞孔雀河上的吉祥仙鳥,有人就隨口吟詠起駱賓王的《詠鵝》詩。
感知城市的窗口
飛臨孔雀河的水鳥還有蒼鷺、白鷺,多種鳥類與孔雀河日日依戀,為冬日空漠的河道平添了一道生命的氣象。
飛鳥戀水,本是自然屬性,幽靜的自然環境,總是水生鳥類的樂園。庫爾勒市區里的孔雀河水域,跨河大橋和河道兩側,車流如潮,人來人往,而這些健美俊秀的水生鳥類,竟放心地在河水里安詳落足,人們說這是這是這座城市的魅力,是城市自然生態的喜兆。
嚴寒的冬日里,喜歡靜謐環境的鳥們,選擇鬧市里的孔雀河度過一年里最嚴寒的一段時日,反襯出這座城市自然環境的靜美和人文環境的高尚。人們多么希望,一年四季天天都有更多的水鳥飛臨,以孔雀河為家,相伴在人們的愛戀里!
大自然豐富而多彩,鳥類的世界更充滿誘人的美麗和生動。人們悅意看山、看水、看花、看草,其實欣賞珍貴、稀有的鳥類世界,比觀賞山水花草更有難度。
冬日的孔雀河里,有那么眾多、那么罕見的美麗水鳥與城市的人們相親相近,這是城市的福氣,是城市男女老幼的福氣。
人們坐在車里,走在人行道上,就能看到河面游水戲波的稀珍水鳥,城市的生活便有了親近自然的詩意韻味。
孔雀河是庫爾勒美麗、豐富的窗口,這個窗口讓人們感知大自然的靜美,感知可人的游魚飛鳥,同時感知城市的優雅文明。
來源:新華網 編輯:孫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