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1年到2004年期間,翟英曾追隨張必清在武漢,幫他售賣了近4年的奇經藥貼,每天工錢10余元。經營的模式,是與當地的醫院合作,由張必清聘請的醫生坐診。翟英的工作,是打理進出的藥物,幫助買賣,并不坐診。當時,員工們住在武漢黎黃陂路,來自家鄉的“追隨者前前后后好幾百人”。她說,藥貼是在鞋子“不行了”之后才走向市場的。
翟英說,藥貼“自己用也有效果,都是按穴位貼。”張必清仍不忘跟大家講,他家里有老中醫,所以是祖傳。“他看的病不是大病,不用做手術。按按摩,也沒有副作用。”
她說,除了藥貼外,別的“必清神”產品,是否有藥效難以說清楚。“這些藥,都是由他一手操控,包括奇經藥貼,后來也改了名字”。她介紹,“顧客一般都是年紀大的老人。
那些日子,張必清每天在廣播里做宣傳,很多顧客打電話,問自己有什么病,怎么治。“現在不管他玄乎多少,好多東西都玄玄乎乎的,不光他一個人。”
在翟英看來,張必清的藥,“看起來是有點虛假的成分”,但張必清本人,卻是一個真誠的人,一個有愛心的人。“來自后山村的家鄉人,如果家里有小孩上學困難,他通常能給予幫助。”
她還記得武漢的一個故事,一個小女孩,才十幾歲,家里媽媽眼睛瞎了,父親死去,家里還有老人。張必清將女孩放在自己的店里上班,幫女孩的媽媽看病,分文不收。
翟英很難判斷張必清究竟賺了多少錢,她只知道,在武漢,張必清開的是一輛北京牌照、價值100多萬的豪車。她說,他們的銷售不針對鄉村,只針對城市,光武漢就有好多個銷售點。那一時期,他們只賣奇經貼,“生意好時,一個店一天的收入就有好幾萬”。“后來湖北沒搞了,散了。”
翟英說,張必清說話入耳,人家聽起來很舒服,但不是花言巧語,也不是甜言蜜語。“我們認為他很神,有一點東西,他說的東西,一套一套的,說得很有理論性,也有治好的。”
她認為自己的肩周炎就是張必清治好的,“我在武漢發作過,張必清按了摩,好了很多年,去年去上海上班,洗頭發后頭發未干就睡覺,所以又復發了。”
捐資修橋和學校
“文化沒多少,說話有點土”
后山村據涇縣縣城約20公里,進村需過一橋,曰金水大橋。功德榜顯示,張必清捐資8.8萬元。金水大橋于2009年開通,張必清曾經專程回來參加了開工儀式。
當地一基層政府工作人員吳景(化名)在儀式上,親眼見到張必清張開雙臂,做出試圖擁抱時任鎮長黃濤英的姿勢,大喊“黃濤英我愛你”。吳景說,此前張必清很少回到家鄉,但當時這一幕給他的感覺是,張必清“文化沒多少,說話有點土。”
1997年,因張必清出資100萬參與修建丁橋中學,學校遂改名“必清中學”。成都商報記者到必清中學見到,學校設施相對老舊,“必清中學”校名十分醒目。在涇縣教育局辦公室看來,張必清在北京的違建,與其在涇縣的捐助行為,應該是一碼歸一碼。該辦公室工作人員稱,張必清的捐資行為及校名更改,應該肯定通過了報批的手續。“他的影響比較大,但要一分為二地看,說實在話,他出名在外,能在很多地方搞自己的事,既然能經營下去,不一定是合法的,也一定是默許的。”
現在,張必清成了“北京最牛違建”的主人,必清中學或許又要再次改名了。
“改名通過省教育廳嚴格依照程序評估,是不是改名,也要看這個事件的負面影響是否超過了正面影響。”涇縣教育局辦公室表示,縣里不會因為張必清此次的負面事件,而否認他過去捐贈行為的意義。“目前只能做假設,我們也要避免極左的做法,不能馬上就否定他。”記者劉木木
實習編輯 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