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經典越耐得住重讀
《紐約時報》著名書評人M·YhomasInge在《史詩般的小說,一流的中國作家》中說:“莫言是世界級的作家,可能是魯迅、老舍以來最有前途的中國作家。”對此,莫言表示,很多書出版時要引用這段話的時候,我就持反對意見。這會起一種消極的作用,人們會認為莫言真不知天高地厚。我覺得抬得太高了,魯迅、老舍是兩座難以逾越的高峰。我認為衡量一個作家才華最重要的標準,就是看一個作家有沒有創造一種獨特的文體,而魯迅、老舍都是創造了一種獨特文體的作家。魯迅的文體再放50年依然不會過時,老舍的文體中對北京方言、土語的改造,依然是了不起的。他們的才華是難以超越的。現代漢語發展將近100年,各種各樣的語言方式很多人都進行了大量的嘗試,要想在語言方面做得突出、鮮明,明顯高于同時代人,這是很難的。從這個意義上講,大師很難產生。”
莫言作品的語言有自己獨特的個性。“80后”作家張悅然在談及閱讀莫言作品的感受時表示,莫言的文字中有一種強烈的熱情,這種熱情是咄咄逼人的,能給人以最感性的、最本能的閱讀體會,“他是一團可以燒到你的火”。
在莫言看來,語言基本的風貌是一個作家天然就有的,或者說一個作家的遺傳因素以及他童年時期生活的環境,所接觸的社會層面,所受的各種各樣的教育決定了他語言的風格。一個作家的語言肯定是一種混成的東西。他的小說語言,評論家季紅真在上世紀80年代中期曾有分析。首先是大量的民間口語進入語言;其次通過在傳統的經典典籍《三國演義》和文言文以及翻譯小說中找來的東西以及從民間戲曲學來的東西。他的小說經常出現元曲的味道,尤其在《檀香刑》這部小說里這種民間戲曲的影響更加深重。
莫言有時會在微博上談到讀書,比如他重讀《儒林外史》。談到閱讀,莫言說,現在的書太多了,但是他基本只讀經典。“我這兩年一直在書房里做減法,每年會清理出一批書來送給一些學校,現在把書架清理得就剩100多本書,都是經典。比如說中國幾部古典小說,比如說魯迅、托爾斯泰的作品,我覺得這些書實際上就足夠了。因為每次拿起一本書來,還沒有讀一半就被別的事情打斷了,等你下一次拿起另外一本書來,又把前面的書忘掉了。我覺得越是經典的書越耐得住重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