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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星 繪
每個人都有一段璀璨的青春,也許已經(jīng)遠去,也許正在經(jīng)歷。成長的快樂和疼痛都會被時光的流水帶走,只剩下記憶……
文字記錄:廣西新聞網(wǎng)-南國今報記者佘玉冰
猝不及防的愛情
我常常想起那時的我們,十八九歲,驕傲狂妄。才剛剛步入社會,卻以為整個世界都掌控在自己手中。我們幻想愛情,幻想未來,幻想一切前程美景,都會在我們生命中,如畫卷般徐徐展開。
我就在那樣的年華里,邂逅了高楊(化名)。
我們在同一所大學(xué)的不同系里念書。我們的學(xué)校,在西南一帶也算響當當?shù)闹攸c大學(xué),能考進這樣的名校,每個人多多少少都帶著幾分驕傲。
學(xué)校里有不少柳州的同鄉(xiāng),大一那年,我受邀參加了“同鄉(xiāng)會”。高楊就這么出現(xiàn)在我眼前——他意氣風(fēng)發(fā),長相俊朗,說話行事都胸有成竹。
可我偏偏看不慣他這種“做派”,認為他有些清高自負。他和別人談話時,無論說什么,我都要持反對意見,大家取笑我們,說有我倆在場,就像開辯論會一樣。
“好男不跟女斗。”面對我的挑釁,高楊總是這么說。他倒也不討厭我,相反,如果某次相遇,我不譏諷他兩句,他還有些不習(xí)慣。
其實,我也是自命不凡的人。從小到大,我都是老師眼里的優(yōu)等生,我從小開始學(xué)習(xí)鋼琴,練得一手好字,我的父母都是有教養(yǎng)的人,家境背景也比較優(yōu)越。剛進大學(xué)時,我參加學(xué)校里的文藝演出,隨后就出現(xiàn)了很多追求者,情書禮物紛沓而至。我也不免有些飄飄然。
高楊在他們系里,也算是“大紅人”,他籃球打得好,又參加了學(xué)校的辯論隊,據(jù)說還和幾個同學(xué)成立了一個工作室,念書之余順便賺點錢。
在柳州同鄉(xiāng)的圈子里,就數(shù)我和高楊最風(fēng)光。但我從未想過,我和高楊會變?yōu)榍閭H。
有一次聚會,是在KTV里唱歌,我突然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她說,她要和我父親離婚了。洗手間里,我哭得雙眼通紅。其實早在我念高中時,我就知道父母的婚姻名存實亡。父親常年在外經(jīng)商,母親是單位里的小領(lǐng)導(dǎo),倆人忙得連坐下來一起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最開始,是我父親在外邊有了女人。后來我聽說,我母親也和她之前認識的一個男人好上了。他們維系著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絕大部分原因,是不想我難過。如今我考上大學(xué),也成年懂事了,他們才徹底做個了斷。
推開洗手間的門,我發(fā)現(xiàn)高楊等在外邊,漫不經(jīng)心地玩著手機。我低垂著頭,不打算理會他,他卻一把攔住我,給我遞來了紙巾。
不知為何,我鬼使神差地跟著高楊走,我們一起走出KTV,一起坐上了末班公交車。車上空蕩蕩的沒有人,我們坐在最后一排,他把耳塞塞進我的耳朵里,里面正放著孫燕姿的《遇見》。
我們隨意找了一站下車,坐在路邊,吹著風(fēng),看著暗黃的街燈下行色匆匆的路人。我問他:“你看到我哭著跑出包廂,所以想安慰我?我還以為你是要看我笑話呢。”
他揚起眉毛:“怎么?你覺得我那么討厭你?”
我不語,他又笑道:“其實我一點也不討厭你。就像我知道你也不討厭我一樣。”
我正驚訝,他卻解釋道,他說自己小時候,只要喜歡一個女孩,就會欺負她,非得把她惹急了、惹哭了才甘心,其實就是想吸引她的注意。他說我們都一樣,每次相互拆臺唱反調(diào),都不過是想引起對方注意,借由這種幼稚的方式來表達彼此間的傾慕之情。
“你真是胡說!”我惱了,站起來就要走,可心里邊卻有羞澀的感覺,我知道高楊說得對,我是欣賞他的。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無比認真地說了句:“我喜歡你。”
那一晚,我莫名其妙地成了高楊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