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進入“全民焦慮”時代?白領焦慮積累成常態
專家解讀
現代化焦慮
并非中國特有
對于“全民焦慮”的概念,中山大學政治與公共事務管理學院副院長岳經綸認為,“焦慮”一詞用得比較矯情,其實就是“郁悶”,是公眾普遍的不安全感和不確定感以及對問題的無助感。
轉型期成焦慮溫床
岳經綸認為,焦慮產生的首要原因是,在大規模的社會經濟轉型過程中,一切都變得不確定,公眾對于很多公共政策不了解,不知未來怎么發展,缺乏合理預期。而在計劃經濟時代,基本的東西都能得到預期。岳經綸發覺,在改革開放以后,公眾缺乏這種合理預期。第二個原因是社會風險增加,來自市場、技術、醫療等各方面的風險造就了風險社會,還是和轉型期有關,基本公共服務還不健全,使人沒有保障地生活,容易焦慮。
其實,其他國家在一些階段也有類似的問題。例如,“美國在十九二十世紀之交,工業革命以后也同樣經歷了這個過程,但是從歷史的條件上來說有差別。美國是從一個沒有保障的社會到公共服務和政策不斷建立的過程,而中國是從過去一個有保障的時代進入一個無保障的時代,改革開放以后舊有體制解構,但沒有實現重構。”
緩解焦慮需公民保障
在他的理解中,中國在20世紀80年代相對穩定,是因為舊有制度還在起作用,讓一部分人還是能得到有保障的生活。到了90年代中后期,舊有社會體制全面解體,社會漸漸出現焦慮感。與此同時,社會也一直在進行重構,并且出現新問題,包括經濟發展、NGO組織、政府、自然各方面的問題,不免增加焦慮感。此外,人們獲取信息的渠道更多了,促進思想解放。當公民的權利意識覺醒,對社會問題開始進行干預和表達,但沒有結果就會焦慮。
要應對所謂的“全民焦慮”,岳經綸覺得問題既然是多種因素導致的,就需要多方面的努力解決。政府應當想辦法為公眾提供合理預期,讓公眾感覺到有保障,開放公共決策的過程,鼓勵公眾參與決策。與此緊密相關的是,建立渠道使個人可以訴說和得到釋放。另外,公民社會的建立和成熟,還有企業社會責任感的增強等都有利于緩解焦慮。
焦慮是現代化衍生詞
隨著經濟發展、社會進步和傳播技術更新,焦慮癥已成為現代化的衍生詞之一。
據不完全統計,美國的焦慮癥患者終身患病率為28.8%,大于1/4的人一生中至少會發作一次。美國人一向重視疾病的預防和治療,因此,一直以來美國的抗抑郁和抗焦慮藥物消耗非常大。在美國,心理醫生成為最受歡迎的職業之一。
而在日本和韓國,隨著從上世紀70年代開始的高速經濟發展到現今的經濟不景氣,社會上出現普遍的焦慮情緒以及無法承受的失敗之痛。壓力大導致自殺率上升。
而在2006年,香港的公交巴士上,一名乘客拍了前座一位正在打手機乘客的肩膀,請其聲音小一些。不料,這位阿叔級的乘客站起轉過身來,怒氣沖沖地爆發了:“我有壓力,你有壓力,為什么要挑釁我?”“沒解決”……這個視頻片段,使得“巴士阿叔”成為香港人壓力大之下焦慮情緒的典型代表。
來源:廣州日報 編輯:于姝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