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日報網消息:英文《中國日報》6月11日評論版文章:經過四年漫長的期待,世界杯終于到來。盡管作為本屆世界杯的揭幕之戰,今天東道主南非隊迎戰墨西哥隊,但人們對世界杯的各種爭論仍在繼續。第二場比賽將于6月12日凌晨2:30開戰。屆時,兩只都曾奪得過大力神杯的隊伍——法國和烏拉圭將展開激烈的爭奪。但是少了齊達內,就連法國的球迷都認為,法國隊很難闖進四分之一決賽。
但如果深受世人青睞的巴西此次失利,那么巴西的球迷則會設想,如果鄧加能務實一點,結局會怎樣?如果他是一個“踢得漂亮”的信奉者會怎樣?如果他挑選了羅納爾尼迪奧來參加這次足球盛事又會怎樣?但是,如果卡卡在巴西對葡萄牙的比賽中風頭勝過其皇家馬德里的隊友羅納爾多,最后帶領巴西隊奪冠,那么情況就將大為不同。
當然,如果馬拉多納和梅西給南非施下神奇的魔咒,帶著他們第三座大力神杯凱旋阿根廷,或者如果英國隊再次奪冠或是荷蘭奪冠,再或者費爾南多·托雷斯、大衛·韋拿、哈維和塞斯克·法布雷加斯帶領西班牙奪冠,那情況也不同了。
幾十年來,世界杯一直是長盛不衰的談資。在激烈的比賽中觀看各支優秀球隊淘汰晉級,球迷的腎上腺分泌迅速上升。在世界杯的這一個月中,全世界的球迷都將忘掉一切,完全沉浸在足球盛宴之中。而非洲人民無疑最為激動,他們從南非贏得取得世界杯舉辦權之日起就為之深深陶醉。
全世界的人民都熱愛足球,因為它是精彩漂亮的比賽。但是它的精彩漂亮不是因為它匯集了諸如迪·斯蒂法諾、貝利、貝斯特、克魯伊夫、馬拉多納、羅納爾迪尼奧和梅西等眾多球星,而是因為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除南北極之外)任何人都可以參與。踢一場足球不需要任何特別的裝備或者是綠油油的人工草坪,甚至都不需要門柱。你僅僅需要的是一顆皮質或橡膠,或者是塞滿破布的足球,以及幾名玩伴。目前,拉丁美洲、亞洲還有非洲,依舊有數百萬的兒童就是以這種方式來踢足球。
足球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中國。但是和其他體育運動一樣,現代足球誕生于英格蘭,最終在歐洲形成體制。拉丁美洲的人們可以把足球踢得像舞蹈一樣漂亮,但是真正的足球高手卻是歐洲人(因為歐洲人發明了足球的規則)。這也是正是足球和霸權問題的癥結所在。因此,歐洲人將世界杯帶到非洲(準確來說,是南非),他們不是幫助非洲打破非洲人“天生缺陷”的神話,而是將這些神話放大。
不幸的是,就連塞內加爾獨立后的第一任總統、著名詩人利奧波爾德·塞達·桑戈爾,面對諸多古老智慧文明,最后還是掉進了西方文明至上的圈套之中。甚至還有位如他一樣杰出的文化理論家發出怪論,呼吁非洲人停止譴責殖民主義和歐洲,因為他認為殖民主義帶來的痛苦、磨難、羞辱、資源的破壞只不過是催生非洲民族國家的陣痛罷了。
當然,朱利葉斯·尼雷爾和克瓦米·恩庫魯瑪以及其他的非洲知識分子不同意這些觀點。他們譴責殖民者掠奪他們的土地、奴役他們的人民。但是,除了尼雷爾、恩克魯爾、艾梅·凱薩爾斯、喬默·肯亞塔斯、帕特里斯·盧蒙巴甚至是桑戈爾家族,非洲的大部分地區仍在說英語或法語的非洲人的控制之下,這些人現在正在自己的土地上實行“殖民統治”。掠奪仍在進行,只不過現在是非洲人自己掠奪自己,為的卻是前殖民統治者的利益。
至今,大多數非洲故事仍然圍繞著饑荒、戰爭、種族屠殺、強奸和種族清洗展開(畢竟,世界杯不過是一場短暫的盛會而已)。而這些都是有其歷史原因的。正如齊努亞·阿契貝所說,400年來作家對于非洲歪曲的描寫“已經成為一種傳統,非洲成了聳人聽聞的素材庫,作家們一遍又一遍地從中選取自己所需要的材料”。阿契貝和沃萊·索因卡等作家正試圖扭轉這一局面。索因卡的戲劇《死神和國王的騎士》是他于20世紀70年代在劍橋大學丘吉爾學院就讀時構思出來的。他說,每天從學院的臺階上走下來,都會經過一尊丘吉爾的半身雕像,而丘吉爾是“英國殖民主義的頑固分子”。每天索因卡都有種想把雕像“推到,然后看著它摔碎”的沖動。
而另一方面,阿契貝和索因卡以及塞姆班·烏斯曼的影響也僅限于那些識字的讀者而已。其余的非洲人依然生活在阿契貝的《瓦解》所勾勒的世界中,像主人公奧康庫一樣悲慘地生活著。奧康庫心地善良,卻害怕“其他人”將自己的好心當成自己的弱點。這樣的想法讓他有意無意地為自己在生活中取得的成就而感到悲哀。在今天的非洲,這些所謂的“其他人”正是前殖民統治者。
然而,只要這些“其他人”依然存在,世界杯就不可能讓非洲重拾自信。
英文原文請見:
http://www.tsdianying02.cn/cndy/2010-06/11/content_9963622.htm。特別說明:因中英文寫作風格不同,中文稿件與英文原文不完全對應。(作者為中國日報外籍編輯 OP Rana 編譯 劉江波 編輯 潘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