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中文大學求學期間,熱情率真的大平與同學打成一片。(照片由張平提供)
隨著飛機的起落,張平回到了她生活了近兩年的香港。
春節假期對張平來說太短暫了。香港當地大學的假期與國內不同,冬天只放過年的七天公共假期,張平可以說是來去匆匆。大年三十下午才到家,初六晚上又回到了香港。張平可是一點年盹兒也打不了,馬上就得投入到學業中,今天一上課就要交作業呢。
“我大年三十下午才回來,”張平還是那一口鄉音,“回來以后放下行李,連衣服都沒換就去奶奶家過年了。”在張平看來,香港過年的年味兒比不上天津,回到家才叫過年。“我還放炮了呢,就是老不練有點兒手生,差點沒崩著自己。”張平開玩笑道。
短短的假期,張平忙得團團轉。“我每天差不多醒了就去拜年,回到家就睡。”要在這六天里把一年沒見的親戚朋友都拜訪一遍,不忙才怪。
最令張平高興的,是跟昔日的隊友和教練見面。大年初五,借簽售《津門女排魂》的機會,張平與張娜、王莉等老隊友在圖書大廈見了面。大家看到張平還是那么高、那么瘦、那么一口鄉音,紛紛感慨“大平還是原來那個大平”。張平在香港的求學生活,大家都很關心,同樣在讀書進修的張娜就不止一次地說:“我特佩服大平。大平,加油!”老教練常良才也鼓勵她:“大平,要克服困難!”張平被“關注”得有些不好意思:“常指,您怎么跟我還這么客氣呢。”“那是,你是客人嘛,你都是香港人了。”常指導打趣道。
談起在香港的日子,張平說,兩年的求學經歷讓她知道了什么是想家的滋味。“我從小就打球,跑這兒跑那兒的,一年也在家呆不了幾天。可當時真沒想過家,因為那時候我知道很快就會回來的。”張平說,“可到了香港,生活環境、生活方式都太不一樣了。我開始想家,想天津,想天津的煎餅果子。現在想起《我的中國心》這首歌,覺得歌詞寫得真是讓人感同身受。雖然情境并不一樣,但都是一樣的鄉愁。”
在香港打拼已快兩年,個中辛苦只有張平自己知道。筆者笑著說:“別人是先學業再事業,你正好跟別人反過來,你是事業有成之后又去上學。”張平說:“是啊,我也得嘗嘗當學生的滋味。”
事實上,與張平情況相似的退役運動員大多會選擇在內地的大學讀書,相對來說,張平明顯選擇了一條更難走的路。“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當時我就是特別想走出去看看,家里也是我爸支持、我媽反對。我跟我媽說:要是在2009年8月前找到學校,我就出去;要是沒找到,我就在內地讀。結果那年5月時,我收到了中文大學的通知,我媽也同意了我的選擇。”
到了香港,語言能力和學業水平都比同學差很多的張平不敢有一點兒懈怠。“學習確實很辛苦。我走之前惡補過一段時間的英語,可物理、數學、醫學什么的,都是我以前沒接觸過的東西。沒辦法,那也得學啊。我現在每天回宿舍都得22點以后,我都不知道天天干什么了,就耗到那個點兒了。不過老師對我評價還挺中肯,說我‘雖然學習一般,但是態度很好’。而且我門門都通過,沒有Fail(不及格)的,我覺得就挺不錯的了,還真有別的同學Fail呢。”說到這兒,張平的語氣里不禁流露出小小的自信和驕傲。
經過一年多的打磨,張平也漸漸適應了香港的快節奏生活。學校排球隊知道有這么個奧運會冠軍在就讀,當然也不會放過她。“我現在練接應二傳呢,”張平跟老隊友們說,“而且苦練下三路的技術。”副攻出身的她放棄了老本行,雖然曾處在世界最高峰,但受傷病的困擾,她的攻擊力已經減弱了許多。盡管張平自嘲“跳起來能有三張紙高”,但在別人眼里,她還是世界冠軍、奧運會冠軍。有一次參加學校的比賽,她的進攻居然被對手攔住。“一攔死我,全場都給對方鼓掌。”張平做無奈狀說。
再有兩年多,張平就將畢業。面對老友,熱情的她急著要當“東道主”:“你們快趁著我畢業前去香港,我招待你們。”隨著漸漸融入香港的生活,張平也開始盤算起兩年以后的計劃。張平說,如果那時候自己的英語能更好一些,她還準備繼續深造。奮斗,永無止境。香港,只是張平人生的另一個起點。
來源:今晚報 編輯: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