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孫長平,今年40歲,家住撫松縣露水河鎮站前社區。
1996年7月,我從東北師范大學(專科)畢業,被分配到露水河鎮砬子河中學工作。“鯉魚跳龍門”并沒有沖昏我的頭腦,相反我更加努力地工作,想讓“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父母有朝一日過上好日子。但到了1997年秋天,年紀輕輕的我,忽然發現自己經常口渴、多飲、多尿、多食以及乏力消瘦。到縣醫院一檢查,原來患的是Ⅰ型糖尿病,需要終身注射胰島素進行治療。大夫告訴我,只要勇敢的面對,積極地配合治療,注意節制飲食并輔以適度的體育鍛煉,這種病沒有什么可怕的。經過一段時間的藥物治療和適當運動,我的病情基本上得到了有效控制。
轉眼到了1998年暑假,在長春一次大學校友聚會中,昔日的同座吳達勇告訴我:“法輪功是好功法,李洪志是‘大師’級人物,他創立的功法遍及世界各地,包治百病。不但能治療各種疑難雜癥,就是癌癥也不在話下。只要你堅持練功打坐,不吃藥,不打針,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根治你的糖尿病。”說得頭頭是道,神乎其神,不由你不信。有病亂投醫,想想花錢吃藥打針醫學上都難以治愈的糖尿病,簡便易行的練功打坐就能把它根除掉,這太好了!正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我寧可信其有,反正練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回來后,我當即在學校附近找到一家練功點,加入到練功隊伍中去。
由于我天生聰明,又有知識,接受新事物能力強,不長時間,我便把法輪功的五套動作熟練地掌握下來,并能言傳身教,指導他人。為此,輔助老師大加贊賞,自愧不如。經過一段時間的練功打坐,我感覺自己身體明顯比以前好多了,再也不那么疲乏無力了,糖尿病“三多一少”的癥狀也不那么明顯了,做什么事情都有信心和力量。因此,就覺得法輪功是神功,有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自己便暗下決心,一定要長期堅持練習下去,治好我的糖尿病。
從那以后,我不但早晚“練功”打坐,還經常利用課余時間翻閱《轉法輪》、《法輪大法義解》等相關書籍。通過閱讀,我了解到“人有病是因為前世做過壞事而產生‘業力’造成的,只有修煉功法,排除體內‘業力’,才能達到標本兼治的目的,直至恢復健康。吃藥、打針只會重新把‘業力’壓回體內,不但起不到治療的目的,相反還會增加藥物的副作用,是得不償失的”。——我頓時恍然大悟,茅塞頓開,人體的藥物機理原來是這樣。打那以后,我便停止注射胰島素等一切藥物治療,全身心地投入到練功打坐中,自己還滿心歡喜,自鳴得意:真是無毒無副作用,綠色環保的好功法,天底下打著燈籠都難找,“師父”真是濟世救人的“活菩薩”!
1999年7月,國家依法取締法輪功。聽到這個消息,我當時就不干了,法輪功是天底下最好的功法,解決多少人尋醫治病問題,給國家減輕了多少醫療負擔,有什么過錯?對老百姓有益的東西,政府為什么要橫加干涉,我們這個國家到底有沒有王法?為此,學校領導和老師們經常找我談心,真是好話說了一火車,但我一句也沒聽進去,索性摞挑子,不去上班了。騰出時間,我白天經常和功友們一起到縣政府、鎮政府門前找人評理,晚上每到夜深人靜時就偷偷地散發法輪功宣傳品,美其名日“弘法”和“護法”活動。由于我多次破壞社會秩序,受到了國家法律的制裁。
2003年6月,我在家里收拾倉房時,不小心被木板上釘子扎傷了左腳,當時也沒在意,自認為練功人是有功力的,法力無邊,自己不會怎么樣。沒想到兩天后被扎傷的地方紅腫流膿,并隨著時間的推移,腳上的傷日漸加重。就這事兒我問過功友,他們說:“不要緊,聽‘師父’講,這是‘消業’祛病所必須經歷的階段,同時也是對練功人的考驗,咬牙堅持度過這一關就好了,不但消除了病癥,還會上一個新‘層次’。”當時就是在這種練功理念的驅使下,我每天都忍受腳部劇烈地疼痛,堅持練功打坐“消業”祛病。我不但延長了練功時間,同時還加大了練功強度,我想快馬加鞭盡快地治好我的腳部傷痛。兩個月后,我的腳傷不但沒有治好,相反還更加嚴重了,傷口處的皮膚大面積發黑,并且發出陣陣惡臭。但我還是固執己見,一味地迷信“師父”的功法,相信“功到自然成”,堅持練功打坐沒有錯。細心的父母一看這樣下去不行,趕緊叫來親屬三下五除二強行把我送到撫松縣醫院,后又輾轉到長春一大醫院。檢查完后,一位姓劉的戴眼鏡的主任醫生,用略帶責怪的語氣對我的家人說:“你們怎么現在才把病人送來,早些時間都干什么去了?現在病人的右腳已經大面積潰爛壞死,已經沒有什么好的治療手段了。唯一能采取的措施就是盡早對小腿部進行截肢手術,否則病人隨時有可能患上敗血癥的危險。”
我聽后頓時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怎么腳被釘子扎了一下,就得面臨截肢手術?現在的醫療手段也太小兒科了,太不可思議了!你們醫生除了截肢還會干什么?劉主任見我疑惑不解,進一步解釋說:“你有多年的糖尿病史,導致你的下肢動脈血管閉塞,肢體缺血,現已經逐漸惡化到壞死階段,一旦發生輕微損傷就會嚴重感染,傷口不能愈合,如果再拖延下去,感染會繼續擴散,最終導致敗血癥,到那時可真就麻煩了!”。我當場回答說:“這不可能!這些年練功我早已把糖尿病治好了。再者,還有‘師父’‘法身’時刻在為我驅除病魔,二合為一,何病之有?我除了腳部的傷痛,身體健康得很!”劉主任聽后,隨手把《診斷書》遞給我:“小伙子,你怎么這么倔強呢?白紙黑字還會有假嗎?還有什么讓你值得懷疑的嗎?我們救死扶傷的醫生會騙你嗎?你還是好好看看自己的《診斷書》吧!”我看后滿腹狐疑,大失所望,原來診斷書上血糖指數那一行明明白白標著“16.79”的字樣,事實在這兒擺著呢!接下來我放聲大哭,痛不欲生:這些年我虔誠地練功學法,奉李“大師”為神靈,修煉“大法”多年,難道要的就是今天這個事與愿違的結果嗎?要的就是這個高血糖指數嗎?要的就是這個腿部截肢的驚訝嗎?!
如今,我早已覺醒,左半腿已安裝上假肢,過上正常人的日子。現在回想起來,悔恨、痛心、內疚、傷感,一股腦兒地涌上心頭,千言萬語說不盡……我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不幸的是因為我癡迷“練功”多年,半條腿成了法輪功的殉葬品;萬幸的是我及早醒悟,接受醫學手術治療,沒有斷送掉自己的生命。
孫長平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