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烏克蘭沖突事件比作一出戲劇,烏克蘭總統維克托?亞努科維奇的突然垮臺,堪稱是這出戲劇的高潮,高潮過后,不會一切風平浪靜,可以預見的是,烏克蘭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還會處在一種內部混亂和潛在的躁動不安中。
對于這次烏克蘭沖突事件,多被西方媒體描述成由民眾抗議所引發的一場革命。但是另一方面我們也看到,烏克蘭沖突事件中的民眾所展現出的暴力與野蠻面,雙方都稱對方有法西斯傾向。
表面上看,如今的烏克蘭似乎陷入了選擇的僵局——是投向俄羅斯還是歐盟,不管是誰的懷抱,“選邊站”對烏克蘭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么?
看待烏克蘭沖突事件,就不能撇開政治文化背景。其實直到19世紀末烏克蘭的許多地方,仍被稱為“ Malaya Rus”,即小俄羅斯的意思,烏克蘭與俄羅斯的語言是接近的,而基輔被認為是俄羅斯文化的發祥地。雖然我們不應該就此為烏克蘭擺脫俄羅斯投向歐盟的沖突事件添加注腳,但是在東西方文化差異的鴻溝面前,烏克蘭是更接近于俄羅斯而不是一體化的歐盟。
然而烏克蘭沖突事件的結果卻正與這樣的認識相反,這也反映出蘇聯解體后,烏克蘭人意識形態的變化。
去年12月初公布的一份民調顯示,烏克蘭的年輕一代比起50歲以上的人更支持歐盟,他們已經不像父輩那樣對白俄羅斯、哈薩克斯坦和俄羅斯關稅聯盟抱有希望。蘇聯解體(1991)后出生的這一代年輕人普遍接受了良好的教育,熟悉網絡社交,有著更強的歐洲區域整合的欲望,他們懷揣著知識卻沒有在現實中看到自己的未來。在基輔大學國際社會研究所2013年9月的一份民意調查中顯示,在18—29歲的年輕人中,有69.8%的人支持加入歐盟,而全國的平均值為43.2%。這一代人是烏克蘭獨立后意識形態的典型代表。在他們心中,自己是真正的烏克蘭人,而不是什么屬于蘇聯人民的雙重身份。
烏克蘭沖突事件或許會促使俄羅斯與歐洲的角力升級。俄羅斯與歐盟的關系,與北約同歐盟不同,北約與歐盟的關系遠非俄羅斯能比。早在上世紀80年代,戈爾巴喬夫就幻想了包括蘇聯在內的歐洲共同體愿景,然而在蘇聯解體后,俄羅斯充其量也只是一個未被歐盟邀請的鄰居。烏克蘭成為歐盟與俄羅斯利益沖突的節點。
對于烏克蘭的局勢,俄羅斯總理梅德韋杰夫2月24日首次表態,對烏克蘭的新領導人展開批評,稱烏克蘭臨時政府是一群“持槍叛變者”。而索契冬奧會剛剛圓滿結束,普京在某種程度上暫時回避了對烏克蘭沖突事件的個人態度。不過俄西部軍區、中部軍區及其他部分兵種共15萬人接到接受戰備檢查的命令,這似乎也符合普京大帝一貫的強硬風格。但如若真的發生武裝沖突,烏克蘭是否是既得利益方?
當然對于此時的烏克蘭,沒有理由至此遠離俄羅斯,同時更沒有必要為了加強與歐盟的聯系而犧牲俄羅斯方面的利益。它完全可以左右逢源,而不必在普京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間急于做出選擇。而這需要的不是流血沖突,而是政治智慧。
無論烏克蘭局勢會否因為五月或提前舉行的大選而明朗,有一點可以肯定:不論是俄羅斯還是美國和歐盟,誰都不愿意看到一個放任自流的烏克蘭。
(來源:中國日報網 作者 申曉磊 僅代表作者觀點 不代表本網立場 編輯:小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