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口碟
爭論了半天,D版和Z版,其實還有一種國內出版的授權版.我今天想說的是另一種盤.那天發現二手市場來了很多“打口碟”-----即國外正版碟,可能是作為廢塑料進口的,盤邊都被電鋸鋸出豁口。其中竟然有一些DG,EMI,PHILIP……出版的古典音樂,這真是求之不得.雖然視鋸口大小,盤尾會有幾首曲子損壞,一旦找到一張著名音樂家、著名樂隊、著名指揮合成的原版碟,想想數元一張就可欣賞到這么美妙音樂,真是樂不可支.
不知這里有沒有道德問題和技術問題….哈哈,那美妙的音樂…
為了忘卻的“打口”
打口被視為是一種代際特征,一種營養不良的文化饑渴癥,一種天然的地下情結,它被認為是20年來影響中國青年的重大事件之一,是中國青年亞文化形成的重要基礎。
然而,維持了10年的中國打口帶市場已日益式微,在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后,打口是退出舞臺的時候了
一張裝潢精美的CD,絕對不是盜版而是正版,卻被利器在邊緣斬出一道長方形槽口,這口子可能影響你聽一首曲子,也可能兩首,但大部分內容仍然保留下來——這就是數年前紅火一時的“打口”帶(Saw-Gash)。
打口盛世
如今,在網絡和盜版的沖擊下,中國打口帶市場正在急劇萎縮。幾年前的紅火、淘碟時的快感已不復存在。
雖然現在是“面朝‘后’海,春暖花開”,雖然早已離開了這一行當,但北京“后海”酒吧的老板張大力仍然對1995、1996年的那段日子記憶猶新——那是他們賣打口帶的日子。
當年,張大力和其他打口小販一起,幾乎每天都要在中國圖書進出口總公司(中圖)的馬路邊上晃悠,身上背一兩個大包,包里全是打口磁帶和CD,向偶然經過的路人或聞訊而來的樂迷兜售。
當然,他們要眼尖腳快,時刻提防工商、城管人員的到來。否則一旦落網,不僅身上的家當要被沒收,還要被罰款。那場面,就像電影《卡拉是條狗》剛開始,派出所圍捕沒有合法身份的狗一樣。
把視野放寬到全國,除了北京的中圖、五道口,廣州的天河、武漢的雙龍也是比較大的打口據點。當年賣打口的,后來很多成為了搖滾樂手、唱片公司經理、制作人或樂評人。
被稱為是“廣州打口之父”的邱大立,就是從賣打口逐步走上了樂評人的道路。邱大立自謂打口是他的“再生父母”,從1996年至今,他的寫作史基本上就是他的打口聆聽史。
1993年,邱大立第一次在安徽蕪湖的老家買到了打口磁帶。當時感覺非常興奮,用后來一位樂手的話說:“拿著磁帶不停地聞啊,那可是美國的味道!”
從邱大立的口中,你經常會聽到一些奇妙的打口故事。一天,一位小青年到他店里,一開口就問他有沒有“哥特”(搖滾樂類型之一)的東西。邱大立問:“什么是哥特,你知道嗎?”小青年搖搖頭說不知道。邱大立說:“沒有。有‘姐’特的,你要嗎?”
還有一位朋友給邱大立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是原新疆樂隊“石頭,剪刀,布”的主唱。1999年4月,他離開北京,和邱大立一起在廣州賣打口。一次,他去廣州華南建筑學院,一個大學生說去他宿舍吧,他想多挑點。沒想到那人把他帶到了校聯防處——最后,瘦小靈活的他翻墻而出,勝利逃脫了全校規模的對他的圍捕。
盡管頭上高懸著這一達摩克利斯之劍,但中國的打口市場還是很快地蓬勃發展起來。早在1992、1993年,也就是北京打口市場興起的時候,已有大批人先于張大力加入了這一勞動大軍的行列。
同樣是在中圖門口,他們中有很多人日后成為了北京搖滾的生力軍,像“地下嬰兒”的高氏兄弟、“超級市場”的主唱羽傘、“麥田守望者”的主唱肖瑋、新蜂公司的老板付沖……付沖的公司第一次出版專輯時,他在封套內特別寫下了“感謝93至95年中圖門口的哥們兒”。
可以這么說,崔健、唐朝之后的北京新一代搖滾樂手,沒有不聽打口帶的。
10年來,打口帶不僅在聽力上大大拓寬了中國城市青年的視野,更重要的是,由于打口帶不是經由中國正規的音像制成品進口程序進入的,因而避開了政府部門的審查,讓年輕人接觸到了很多“新鮮”的玩意兒。